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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1日-11月12日，2011年財新峰會：中國與世界·尋找真實的成長在北京舉行，金融界網(wǎng)站為您全程圖文直播。上海市金融服務辦公室主任方星海進行演講。
最近證監(jiān)會提出要強制性分紅的措施，方星海認為這是沒用的。他表示，IPO的時候設置好強制性分紅，有些企業(yè)根本就不來。分紅或許不是能給普通股民帶來收益最好的一種方式，有些公司不分紅是更好的辦法。
方星海認為中國的股票市場管的還是比較嚴，再融資也有各種各樣的管制和監(jiān)管。監(jiān)管的原意都是為了保護中小投資者的利益，但實際上導致的結果是，真正能夠給中小股東帶來實實在在回報的公司，往往IPO價格貴得不得了，市盈率達到70、80倍的都有。
無論是IPO還是增發(fā)，方星海建議不要做太多實質性的審查，讓市場去決定。
以下為實錄：
方星海：謝謝主持人。老方已經(jīng)談了很多，他的觀點我都同意。我可能從另外一個角度，但是談的事情也差不多是同樣一種性質的問題。我感到一行三會四委首長，最難做的是證監(jiān)會的主席。為什么這么說呢？其他三個監(jiān)管部門的首長通常都不會導致普通老百姓虧錢，比如你是銀監(jiān)會主席的話，反正老百姓錢存在銀行里，他多多少少有一點利息的收益，可能有人說，你利息的收益趕不上通貨膨脹，但是普通民眾這方面的感受不是很強，至少帳面上沒有虧損。如果是保監(jiān)會主席，保險產品大部分也是有一定收益的保險產品，財產險就無所謂了，如果是人壽險這樣的產品，多少有點收益，也不會給老百姓帶來什么虧損。人民銀行行長，只要不要導致什么系統(tǒng)性的金融風險，通常也不太會給普通老百姓帶來什么風險，而且在我們國家這個體制下，哪怕有一些區(qū)域性或者行業(yè)性的系統(tǒng)風險，老百姓的利益還是能夠保護的，國家最后總是會貼進去。就是證監(jiān)會主席不好做，搞不好就要讓普通老百姓虧錢，因為證券行業(yè)，比如說股票，投資股票沒有固定的收益回報，老百姓要不虧錢，股票市場的資本配置要比較有效，同時股價賣的也不是特別高，要滿足這兩個條件，才能保證普通老百姓投資股票市場有一定的收益。但這兩個條件就很不容易做到。
我在工作當中，平時跟現(xiàn)任的證監(jiān)會主席也好，還是前任的證監(jiān)會主席也好，平時接觸的還是比較多，現(xiàn)任的證監(jiān)會主席我也接觸了好幾位，都是比較緊張，不是那么放松。前任的證監(jiān)會主席往往比較放松一點，曾經(jīng)有一次吃飯，因為前任的證監(jiān)會主席，那天卸任的時候他說真高興啊，一負重擔終于放下了。
我想這個壓力還是來自于社會的壓力，普通老百姓的壓力，倒不是說證監(jiān)會有什么系統(tǒng)性的風險，主要是老百姓投資收益方面的壓力。大家會問，是不是在我們國家這個體制下，股權投資就是很難掙錢，其實也不一定這樣，股權投資也會有比較好的收益。其實股權投資是很賺錢的一個行業(yè)，但是就是在證券市場上做股權投資好象不怎么賺錢，這個理由在哪里，大家思考一下。
主要有以下幾個原因，股票市場管的還是比較嚴，先到發(fā)行部，然后再到發(fā)行委，各種各樣的約束條件很多。發(fā)行的節(jié)奏有時候也加以調節(jié)，發(fā)行價格也加以調節(jié)等等。再融資也有各種各樣的管制和監(jiān)管，這些監(jiān)管本來的用意都是為了保護中小投資者的利益，都是從這個角度出發(fā)的，但實際上導致的結果是，成長性好的公司，真正能夠給中小股東帶來實實在在回報的公司，往往IPO價格貴得不得了，可能市盈率70、80倍都出來了。雖然是好公司，也不見得是好股票，剛才說的兩個條件，有一個條件不沒滿足，比如說價格太貴，也不給投資者帶來什么回報。
還有一種情況，公司發(fā)行的PE不是很高，但是這樣的公司往往是一些非常大型的公司，這樣的公司對股東的回報和收益不是很關切，尤其是對中小股東的回報其實是非常不關切的，這個設立的使命不是為中小股東產生什么實實在在的回報，它肯定有其它一些目的，這樣的公司在我們國家得上是公司當中有很多，我也不用具體指哪些公司了。你買了這些公司的股票，雖然價格不是很貴，可是你能產生什么回報嗎？不會的，也許有一段時間它的ROE也很高，但是不會給你分紅。你作為中小股東仍然得不到回報。在這樣比較嚴格的監(jiān)管下，有些特別好的公司可能也不愿意到我們這個證券市場上市，可能跑到海外去，這樣也使我們的投資者喪失了一些獲取收益的機會。
我與郭樹清也認識了很多年，他上任的時候，作為朋友我還真為他擔心，以前有一個傳聞說他去保監(jiān)會，我聽了很高興，最后的結果是他去了證監(jiān)會，所以他的責任是非常重大的，不容易做好。很多人說，那你剛才說的那些不容易產生收益的好像是在一級市場上不容易產生收益，但是我是不是在二級市場上做一些波段操作有可能產生一些收益，大家知道如果在二級市場上做波段操作，整個資產不是很有效的話，二級市場上的波段操作很難產生持續(xù)性的收益，可能偶爾碰運氣能碰，但是不能產生持續(xù)性的收益。
本來股票投資在我們國家可以產生收益，我們普通大眾投資很難產生比較好的收益，怎么辦？既然說股票市場上沒有固定的收益，給普通老百姓真正帶來收益的話，還是要增加資本的配置效率，這是本質的動力，當然價格也要合理，否則很難避免一種現(xiàn)象，某一任證監(jiān)會主席做了好多年，也很辛苦，也做了不少事，也確確實實想為普通老百姓謀福利，增加他們的財產性收入，但實際上最后并沒有保護老百姓的利益。最近證監(jiān)會也在提出，要強制性分紅等等這樣一些措施，這個其實是沒用的，大家設想一下，IPO的時候就設置好強制性分紅，有些企業(yè)根本就不來，還有就是分紅不見得就能給普通股民帶來收益最好的一種方式，只是說有些公司不分紅是更好的辦法。
我聽上一節(jié)的討論也談到，金融行業(yè)哪些要市場化等等，在銀行、證券、保險，包括央行管的債券市場，這么多市場中，現(xiàn)在最應該市場化的恐怕還是股票市場，因為在那個地方?jīng)]有固定收益，沒有固定收益你怎么保護普通投資者的利益呢？你只有徹徹底底的市場化，讓企業(yè)在市場中去追逐成本。怎么市場化呢？我不展開說，簡單的框架是這樣，無論是IPO還是增發(fā)，不要做那么多實質性的審查，一些形勢的要求、規(guī)則要求當然是要的，但是不要做實質性的審查，讓市場取決定。
大家可能說，如果不做實質性審查的話，在市場上做IPO的公司有可能是很差的公司，你這樣上市的話，不是又不能保護投資者的利益了嗎？如果這方面的關切比較多的話，不妨像老方說的這樣，你就在IPO，在增發(fā)的市場上讓機構投資者介入，包括高凈值的個人介入，不讓一般性老百姓介入。也有人會有疑問，這樣都不審，可能很差的公司都上市，會不會導致整個股票市場的萎縮，最后可能很多IPO都發(fā)不出去，我覺得也不會，為什么不會呢？中國的PE和VC市場都那么活躍，公開市場怎么可能會發(fā)不出去，公開的市場還是有很多優(yōu)勢的，它的交易規(guī)則、透明度，它能夠觸及投資者的范圍都非常廣，我想它的發(fā)行量、籌資量絕對不會少于PE和VC市場。這個大家也不用擔心。
如果真正做這樣的改革很可能會出現(xiàn)一個什么樣的結果呢？一些大型企業(yè)，原先在資本市場上很容易拿資金的企業(yè)，他們上市的時候證監(jiān)會還要通過一定的節(jié)奏調控，為他們讓出空間，這樣的企業(yè)今后恐怕就很難輕輕松松拿到資金。我相信那些真正能給中小股東帶來收益的企業(yè)就會非常喜歡這樣市場，他就會來上市，這樣的結果我估計是普通老百姓非常歡迎的市場，但是不是證監(jiān)會也很想要的市場，一會兒郭主席講話的時候，也可以看看他是什么樣的想法。股票市場真正的市場化也不能在我們整個國家大的金融體系當中過快孤軍深入，因為它跟其它一些，比如利率等等要有一定的配合，這就是一個節(jié)奏的問題，但是像這樣一個方向性的東西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疑問。否則大家就可以問郭主席一個問題，你怎么可以確保你當政的5年或者多少年之間，中國一般性的股票投資能夠有一定的跟中國市場相適應的，跟PE、VC投資差不多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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