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歐債危機也好,美債危機也罷,人們討論的還都是“救援”的問題。什么是救援?救援是一種應急措施,僅僅討論救援問題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而這次歐盟峰會所討論的問題已經不僅僅是針對救援問題了,它開始面向解決實質性問題。實質性問題是什么?削減債務。
美國發(fā)生的危機不管有多么深刻的原因,核心還是債務問題,是美國還能不能繼續(xù)在“債務經濟模式”之下繼續(xù)走下去的問題。世界最終需要解決的不是歐債問題,“美債問題”才是關鍵。
那為什么歐元區(qū)先行?因為美國不希望承擔債務違約的責任,它需要找一個替罪羊。所以,此次歐盟峰會意味著全球性債務重組已經開始了,最終的落腳點是:美國大規(guī)模減記債務,完成債務重組。而后,世界回歸原樣。
對歐元區(qū)而言,銀行重組就是債務重組,因為歐元區(qū)債務多為內債,就是各國債務主要為區(qū)內投資者持有,這些投資者中銀行是大頭。所以,當一部分債務發(fā)生減記之時,這些銀行的資產必然受到沖擊,如果減記規(guī)模比較大,銀行不破產或保住資本充足率的方法有兩條:第一是追加資本金;第二是重組。
現在看,這兩條都用上了,可見債務危機對歐洲銀行業(yè)的沖擊之大。歐洲債務必然重組,而且必要。就像格林斯潘所說:如果債權人不能大幅減記其債權的本金,那歐洲債務危機將不可能結束。
現在,歐洲銀行業(yè)已經同意對希臘債務的減記比例為50%,但這算是最終的結果嗎?有估計認為:私人(除政府之外的所有投資者)所持希臘債務的減記比例可能高達60%。其實,這僅僅是第二步。第一步發(fā)生在今年7月,當時銀行業(yè)同意對希臘債務的減記比例為21%,現在已經發(fā)展到了50%。未來是不是還有第三、第四步?從歷史看,這樣的疑慮不是沒有道理。最終的減記比例可能會高達80%以上——基本上徹底甩掉債務包袱。
修復性動作包括哪些內容?第一,債務減記與重組,修復整個歐元區(qū)的資產負債表;第二,大幅減少社會福利,減少政府支出負擔,修復社會生產、收入和福利的平衡;第三,重新構建金融監(jiān)管體系,維系金融穩(wěn)定,并找到新的杠桿率平衡點。
現在的問題不在于歐洲,更在于美國。目前,美國方面最大的聲調是:歐美金融血脈是連在一起的。什么意思?這是不是意味著歐洲的債務重組會拖累美國?是不是意味著美國也會因為歐洲的重組而被迫也實施債務重組?
中國該怎么辦?這是一個十分難以回答的問題。筆者認為,中國的外匯資產不受傷害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為此,中國必須首先想好自己在交換中能獲得什么。其重點應當是:為中國商品的批發(fā)、零售渠道企業(yè)“走出去”鋪路,讓中國的傳統(tǒng)優(yōu)勢產業(yè)產品直接銷往歐洲,從而獲得更多的出口利潤;另外就是,在歐債重組過程中,中國銀行業(yè)有沒有可能參股歐洲銀行;再有就是通過進口那些平時買不到的商品和股權,主動減低中國外匯儲備,避免被無效蠶食。